Monday, July 29, 2013

淺嚐天堂的滋味

                                                   刊載日期:2008-10-09

朦朧的美,像許多少女遐思的夢幻,穿過一座佈滿紫藤花的拱門,遠山田野安詳地呈現,在封頁上,漂亮的英文行草寫著「天堂」,我不由自主地翻閱,好奇地猜測,作者想像的天國,上帝承諾的天堂,是何等的溫馨。
自從有了電子信箱,朋友喜歡分享世界的風情:玉山的雲海、杜拜的海洋豪宅、北海道夏天的清朗、各種不知名的鳥語花香、戰地孩童的眼神、滿地瘡痍的災區,畫面總是線條清晰地表達美麗、痛苦的不同境界;於是在腦海裡塑造著希臘藍天的清明,龍捲風來襲的不安,反戰的情緒、慈悲的心願,屬於人間情慾的真實,存在,讓我體驗不同的感受,有時快樂有時悲傷,有時憤慨有時低沉;我一概消受,因為那是擁有生命的真實。
靜靜地翻閱,謙卑地好奇,每一張照片都似曾相識的熟悉:陽光普照的大地,大地四季輪迴的景致,小橋流水岩石森林,但是,我不懂為什麼每一張照片都是濾光鏡下的迷濛?為什麼上帝承諾的天堂找不到人影?我無聲的吶喊,天堂不是這樣孤寂,冷漠。細讀天堂的描述,他們都說:天堂是一個永恆的樂園,沒有悲傷沒有死亡;為了要回天堂的家,你得無時無刻信仰上帝,你必須履行世上的苦難;上帝在你出生時,已經勾勒你一生的藍圖,時候到了,上帝的承諾,你必得救在天堂得永生。他們以一個故事來說明「時候到了」的含意,話說有一位美國傳教士,Samuel Morrison,以二十五年的青春,奉獻上帝服務非洲,年老體衰之後被召回國休養,搭乘的輪船及航線正是當時美國總統羅斯福從非洲探險回國時所經歷的;但是,總統上岸時,紐約港口一片熱鬧歡迎總統回家,而傳教士孤寂地站在港邊等待計程車,他不禁感嘆道:上帝啊,總統到非洲探險獵物三個星期,回國時全紐約的人夾道歡迎,而我犧牲奉獻二十五年卻沒有一個人等我回家;即使在這樣悲嘆的情境裡,傳教士依然聽到上帝跟他說,但是兒子啊,你還沒回家呢。
前些天同事照會我說上司要她在某天坐在圖書館門口一小時,累計光臨的人數,她過意不去我將少一個幫手,我拍拍她的肩膀說那天帶妳的隨身聽來,好好享受這意外的悠閒。暑假,圖書館常有兒童故事時間,看著二、三歲的幼兒在家人的懷抱裡席地而坐,聽故事,敲鑼打鼓唱歌,有著人間天堂三十分鐘的歡愉;同事戴著耳機聽音樂數人頭,意外的忙裡偷閒不正是天堂的滋味在心頭。她特地跟我說一小時之內來了三百三十六位探訪者,雖然讓圖書館熱鬧地像市場,但每一位都各取所需得到心靈求知的滿足,有若淺嚐天堂的滋味吧。
師大圖書館館長陳昭珍在她的《圖書館募款不是異想》一文寫「蓋一棟好的鄉鎮圖書館,買書給鄉下的孩子,等於是給他們打開視野與天地的機會,培養他們一輩子閱讀學習的機能。」;看到我服務的圖書館,兒童聽故事時那好奇專注的臉神,正是陳文說的,兒童的心靈需要閱讀的灌溉。林俊亮、張智惠夫婦知道如何分享愛。他們在屏東縣竹田鄉建立「泰美親子圖書館」分享知識,散播人間天堂的福音,豐富今生的靈魂。
一九七八年,臺灣音樂大師蕭泰然在美國譜了一首臺灣歌「出外人」,其中的歌詞是這樣的:「人人在講美國是天堂,天堂不是在此,言語會通心未通,在遠遠的臺灣彼,有咱的朋友和親人,不時互相在思念」,遊子懷鄉之情溢於詞曲,不知大師經過三十年的飄離,依然認定「天堂不是在此」?我也是他歌詞裡的出外人,若早在二十多年前唱這首歌,一定會讓我流淚滿面痛到心內的寂寞;但是今日,我再也不這樣自我放逐尋找悲情,自在的在家園生根尋找快樂,思念依在,但不妨礙我淺嚐天堂的滋味,不是那本想像中上帝承諾的天堂,未知的永恆存在,教人太沉重。
有一篇文章的題目是「摩托車迷的天堂」。同樣都以天堂為題,這個在Milwaukee(密爾瓦基,機車出生地,位於威斯康辛州,密西根湖畔)的Harley-Davidson摩托車博物館的畫面比起那本想像中迷濛的天堂照片要親切吸引人;那真切熱情的機車在佔地二十英畝(二萬四千多坪,比較國父紀念館面積三萬五千坪),三棟展示屋間,六十英尺寬(約十八米)的道路上行駛,機車有「永遠」的優先權,機車迷在這個樂園的體驗,不就是天堂的滋味麼!墨西哥有一個神話:三千年前,有一個人在洞穴裡修行,某夜星光的牽引下他領悟出:萬物生命來自光,人就是光;所有的物質都是光在鏡子反射之後的形象或幻象,幻象好比是夢而這個夢幻有如煙霧在光(人)與鏡子之間存在,煙霧讓人們(光)看不清真實的自我。看到那組照片想到這個故事,於是我明白為什麼他們描述的天堂不是我心中的天堂,他們的是想像是未來,我的是人間、真切、當下的天堂。可憐故事中那位傳教士,奉獻服務二十五年病老歸鄉,如果有一位教會的朋友在紐約的港邊攤開雙手擁抱,輕輕地說一聲,辛苦了,我們將聽到傳教士疲憊滿足的聲音,啊,回家真好。
天堂的溫馨該是如此。
這個出外人想念家鄉味(味全的地瓜餅、紅豆餅,加上雪月,臺灣製造,香甜!)時,必得開車到西雅圖,總要經過一個連接兩城的浮橋,今日橋前有些塞車感到無奈,但當一片的深藍在橋的兩側呈現不同的景色時,我的一顆心狂喜地驚嘆,自然界人間風浪毫不隱瞞地如此寫真!當湖水遠去恍然間察覺,塞車,竟是人人眷戀這片風采,放慢油門品嚐天堂的滋味。
回程再經此橋,湖水已然添加一抹鐵灰,天堂不在了。但是啊,橋的另一邊,塞車無限延長,猜想那邊湖水的彩光勝於這邊湖水的陰暗,而人人抓住瞬間的驚喜而低吟流連,塞車於是無限延長,真個是你的天堂他的夢魘。
原來,用心生活,天堂即在當下的意念間穿梭;留神呀,不要讓它飛走了。

Monday, July 15, 2013

我們要什麼?

                           

美國是移民的大熔爐。克林頓當總統時,為了讓國內的移民文化間有更深層面的交流與認識,選定五月為文化交流月。從那時候起,此間的臺灣人社團每年都舉辦臺灣文化活動。許多華順頓大學的臺灣留學生也在校園內負責推動。最近幾年邀請來美的表演團體成員都很年輕,舉止透露才藝與信心。隨團有節目主持人,不僅成員之間配合得體,演者與觀眾的互動也熱絡有趣;團員裡總有英語說得流利得體,讓不懂台語或華語的人,也跟得上笑聲、掌聲。英語不靈光的人也不扭捏作態:台上一問,台下一答,直覺臺灣年輕人可愛,再也不是死背書考好試的『乖學生』,對他們由衷鼓勵祝福與期許。散會後,觀眾的印象總是:啊,比我們年輕時的信心與能力強太多,他們表現的包融性就是國際觀的心胸,實在看不出需要替他們擔心『與國際接軌』的能力問題。
前些天,在書店遇到我先生以前的同事,一位中國人。她說:「要搬家了。唉,我先生認為要搬到最好的學區,讓孩子唸最好的學校,賺的錢全用在孩子身上啦。很好笑,新家那條街住的全是中國人,沒有白人,只剩一家日本人。學校裡,白人反而是少數呢。」雖然她沒有明講街名,我們也知道她說的是哪個社區。不瞞你說,我買屋是要避開這種同化地區的,我可不要左鄰右舍都是中國人,雖然他們也已歸屬美國,但是,不一樣啊。『天安門事件』後,許多當時在美的中國留學生申請政治保護,可算是大量中國留學生在美居留的先聲;美國微軟公司在西雅圖周邊城市造就許多中國移民。公司鄰近的社區成為他們躍進『上流』社會的踏板。像那一位同事一樣,等孩子上初中的年紀時,朋友間互相比較的壓力,讓他們咬緊牙關買最好學區的房屋,大家作伴一起拼成績。其實,好成績只是教育過程裡的一個符號,孩子成長過程,校內、校外學到的生活經驗才是精髓。依我看,在文化大熔爐的國度,住進一條全是中國人的街,在某方面而言,是將生活教育的門窗關閉了。好成績也許申請到名校,在人生中,這只是一時的風光,一生的成就要爭的,不是這個。
一九六三年以前,美國的教育制度實行「種族隔離」政策。六三年,美最高法院下令終止種族隔離,因它違反美立國平等精神,黑人一樣有權利就讀任何一所大學。當年,阿拉巴馬州州長執意抗爭,揚言駐校阻擋黑人進校門且不惜一戰。當時美總統甘耐迪與他的智囊團機智地避開與州長正面衝突,帶引學生先住進學校宿舍,以免點燃白人仇恨黑人的氣焰,那兩位黑人學生隔天順利註冊就讀。事後,甘耐迪在電視向全國說明他與團隊處理的過程,強調:讓全國人民享受自由的時刻到了,不容延視。他鼓勵百姓打開心窗,接納教育均等的精神。尼克森於一九七O年的一場演講,敲醒美印地安人的大學夢,也刺激白人的反省自覺。他說,印地安文化是生存奮鬥的精神,他讚賞感謝他的高中足球教練,一位美印地安人,給他的人生教育奠造他成為總統的根基。一九七三年,年輕的印地安人大量湧入校門,尼克森替他們的求學路開啟大門;而許多受過教育的印地安人成為印地安文化的保護與推廣者,讓祖先的奮鬥精神在子孫的血液裡繼續耕耘。
這兩位總統以保護的行為闡明自由的深意,而他們的行事都是根據法令條文,並親身解釋執行這法令的重大意義;拋棄不合時宜的法規定立新法,再依法行事。而不是臨時修法補洞只為一時方便行事。去年秋,中國學生來台就讀的新聞陸續報導,當時的標題有「陸生來台就學尚未開放,私校積極準備」。二OO九年五月,承認中國學歷的爭論熱烈。教育部長鄭瑞城表示:開放陸生來台,有助兩岸青年交流,也能和國際接軌。不知有關單位是否到校園舉辦研討會,聽學生的顧慮與期待?畢竟學歷開放,勢必影響臺灣的大學生,臺灣學生的心聲是什麼,我們關心嗎?政府的政策先要保護國內學生的權益。(舉些例:華盛頓大學醫學院不能收加州的學生,因加州有醫學院,華大只接受本州與沒有醫學院的鄰州的學生申請;美各大學為保持自校的水準與該校學生的權益,學校間學分的認同,審核條件嚴格,很少照單全收的);教育部長其實不必擔心臺灣學生與國際接軌的能力,反而是上一代的人比較缺乏這種國際觀的思維。臺灣早期的教育模式扼殺許多獨立思考的基因,壓抑創作的啟發;這樣的教育下,有些人即使換了一個環境,因沒有這種素養而無法欣賞、比較他人文化的優點,獨尊傳統還洋洋自得。台上歐開合唱團以美麗的和聲唱著「Walking down the street,謝威宇樂團有客家現代創作歌謠;不是悲戚的小調,是全球音樂語言,爵士風味。
前些天,此間報紙的一則新聞:侵入性害蟲隨著貨船抵美,西雅圖海關及時阻擋登陸。運載籬笆木材的中國貨船入關前,海關人員在船上檢視翻動木材時,看到三、四種侵入性的害蟲在木材上爬行,海關人員立時通知全美各港口引發對這個船公司貨物的警覺性。各港口一致勒令貨船折回,及時避免一場農害。船主同意變更木材的貨源,裝貨前提高警覺,不然將成為美港口拒絕往來戶。如果阻擋不及,這些害蟲將危害美國農作物:麥、梨、生菜、青花菜、稻米等。據報導,美國每年因侵入性病蟲害農作物損失達一兆美元(一萬億)。你問,這有什麼關連?唉,臺灣政府一連串對中國開放的政策,所根據的條款在一年之間快速訂立修正,難免有缺失。各部門與民間團體之間有機會謹慎討論監督嗎?立法時是否把台灣人民的幸福放在第一優先的保護下,鍥而不捨地把關?臺灣寶島多年的農業經驗、好不容易提升的生活水準、環保觀念,會因對中國大量開放而失去競爭的能力?降低水平嗎?開放的同時要固守的原則我們堅持嗎?

一位伊拉克極端份子,返正之後對先前的暴行感慨地說:人一生進展的階段都有他的邏輯,就如每一種水果各有它的成熟期。臺灣前途進展邏輯是啥?「一整條街住的全是中國人」,一點也不好笑,但它正在美國許多城市中進行。臺灣,我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你關心嗎?

5-12-2009

時間是一種幻覺

                                                                                                刊登日期  2009-07-05                

在這裡,我不假裝我懂得愛因斯坦的「時空論」。
科學雜誌引述科學家說,時間是一種幻覺。愛因斯坦說,地球的吸引力「拖住」時間的腳步;常常坐飛機的人,在天空上,因地球引力減少,每次飛行會「老」幾個十億分之一秒(nanoseconds)。不瞞你說,看科學家談時間,像霧裡看花:白紙上的黑字,每一個字都認得,但是整個句子所建構的「抽象時間」,我一點也不懂。
在時光隧道,如何旅行?如何來去自如?科幻小說、電影,讓我分享創作者的時光旅行意念,那僅僅是休閒時的幻夢。有三位西班牙科學家觀察天文,再加上他們的數理演算,預測:「時間」也許有停止的一刻:面臨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將停頓。我倒希望這樣的結論只是他們的幻覺。我似乎懂得站在河流旁看著流水「逝者如斯乎」的感慨,是因為生活實際的體驗?關於過去發生的事,十之八九,我忘了;至於未來的種種,我沒有能力預測,明天,不是我可以掌控的,它,就這樣來了,不像河流還有水聲,時間有如空氣,在手指間穿梭,帶走我的生命。
先哲說,我們努力追討別人的欠債,不願損失個人的錢財;我們固守房屋地界,不願失去一寸的土地。但是對於時間,我們任意揮霍,隨便給予。如果,生命是時光的累積,我們是否更應該「斤斤計較」光陰的價值,不准任何人偷得個人的時間?公司、家庭、個人的資財,總想盡辦法讓收支平衡,如有盈餘則眉開眼笑。對於自己的時間,我們可曾分秒必爭?
當一天開始,我們習慣性地過日子,照著既定的時刻表行事,我們思量過光陰收支平衡的問題?有人「慷慨」時間,到處拜訪聯絡交情很有人緣;替眾人解決糾紛,把個人獨處的時間「送」給別人;本來是一件很有意義的服務計畫,執行後發現力不從心,不僅花費時間,還消耗身心平衡,我們有勇氣面對人情的責請而終止進行?賦閒在家,時間多的是,卻無法舉出生平完成的計畫,有的是時間,反而讓生命的收支出現赤字。
一天之內,我們給自己多少時間過生活而不是度日子?花一千元吃一餐,會讓我們評價飯菜的品質;花六小時參加一個無趣的聚會,我們心疼時光的消逝嗎?一千元與六小時相比,後者是無價啊。時間像空氣,在手指間穿梭,帶走我們的生命。
記憶,如果有的話,是我唯一可以返回生命的管道。昨晚與家人通電話,父母提到小學同學的名字。腦海裡依稀記取他的形象。我完全不記得他家與我家的交情。根據媽媽的轉述,他的父母過世,他有意重拾兒時的情緣。當下感受到世界真是小而圓。我們的行事像拋出去的球,總有一天這球會回到自己的手上。拋球是生活上與外界交往的動態:待人處事真誠與否,將會從我們接收的球得到回應。放下聽筒後,我開玩笑地跟丈夫說,我趕緊回想當年有沒有因「功課好」(同學語)而仗勢欺負他呀。
再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的時光累積,成績在哪?跟別人比,我沒有亮麗的資歷。但是面對光陰的收支平衡,我沒有慚愧。時間是很實在的東西。時鐘的數字不停地在變,秒針不停地往前走。當我專注於某事時,時間走得很快;當我對某人、某事感到乏味時,時間走得很慢。我知道光陰不會因我的專注與否而調適腳步,但是,專注給我喜悅,虛度讓我懊惱,這種光陰快慢的感受,讓我謹慎時間的安排。我不再因吝於給別人我的時間而感到內疚;當我耽溺於嘻笑的生活時,焦慮不安的心情提醒我審視虛度的時光。焦慮不是幻覺,它讓我聽到收支不平衡的震波。生活的球在我的手上,我決定要怎麼拋,拋給誰。
時間製造歷史,而歷史不是幻覺。一位歷史學家說:歷史是一個活動的靶的,是不斷發現與闡釋的過程。世人因時間、角度的不同,對歷史的詮釋自有不同的見解。從這些見解又可窺視他們在時間上累積的成果,而我們擷取這些成果,增長智識。有史家說,美獨立戰爭,其實也是美黑人起義的先鋒,散播黑人爭取民權平等的種子。
一八0四年,一位美印地安酋長(New Corn Potawatomi)對美洲新移民白人說:「不要欺騙我們。我老了,但我將永不死。 我永遠活在我的子孫,我的子孫的子孫身上。」十九世紀,美印地安人土地被侵佔,被迫遷徙至保留區;他們存活下來,讓當年的白人吃驚沮喪。今日,他們的人口是美人口的百分之一。本來白人視為荒地的保留區,到了二十一世紀,卻發現是煤礦、油田、水源、鈾、銅的豐藏地。
一位美印地安環保人士說,我的祖先用弓箭保護自己。今日,我們用科學與法律護衛自己。歷史的教訓不是幻覺,學習前人的事跡避免重蹈覆轍。這樣的時間累積,生活投入,才能讓我們看到努力的果實,時間收支簿上,豐收的微笑。
一位畫家把愛因斯坦的時間論比喻成河流。她說,如果能在彎曲的河流間往返,悠游自在,那麼,你也能在時光隧道旅行。我僅能臆度這個意念,也許時間真如科學家說的是一種幻覺,但是,我寧可記取:時間,過去、現在、未來沒有界線,世界小而圓,拋出去的球,總有回應的一天。抓緊光陰,塑造人生,不是幻覺。